她在众多的河婆女孩当中是多么地不同,她是如此纯粹,如此简单,每每你喊她名字的时候,都会沉浸在诗意中,她的名叫梦蝶,取意“庄周梦蝶”。她的模样不叫“美丽”,而是“太美丽”。
一
用句数学术语来说,与蝶邂逅是“必然中的偶然事件”,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河中为了评上“国家级示范性高中”,每天学生都往多媒体教室跑,那天上完课,我晃晃悠悠地走在楼道,一阵悦耳的琴声诱惑了我,我真的很好奇谁会弹地这么好听,惯性让我跑上音乐室,理性让我觉得我是对的,我不想做个偷窥者,可是我不得不偷窥,我愿意因为去一边欣赏她的琴声,一边毫不负出成本地享受世间少有的美丽,我清晰地记得她弹的曲名叫〈梦中的婚礼〉,她的长发在沉浸中飘逸,纤细的手在键盘上灵动,身着白色套裙仿佛真的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一曲奏完,笑的人不是我,却是她,她望向门外,眼中流光异彩,闪烁的是一个痴痴看着她的男孩......
二
那天真的表现拙劣,语无伦次唐塞了一大把没有来名的理由掩饰我为什么会站在那里听她弹琴,庆幸她耐心倾听,也庆幸她的想法与众不同——她竟然感谢我当她的听众的,不庆幸的是,上课铃疯然叫嚷,匆匆交换名字后,我跑的心潮澎湃。觉得这铃声响的恰倒好处,不然,怎么还会有后续呢?诚然,我极其希望与蝶再次相遇,当我在看花的时候,我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我在寻找一只蝴蝶,当我不断幻听的时候,我确信我在寻找我已铭记在心的琴曲,或一个女孩。其实遇见很简单,相见如同吃饭,放学后,她总会在音乐室里练琴,为了临近的评估,也为了78周年的校庆。我会跑去听她弹琴,这已是一种自然的习惯,她并没有拒绝,反而很欣然,每弹完一次,她会问我有没有弹错哪个音符,因为我也懂一点钢琴,就像我在开始提到的一样,她在我面前是多么纯粹与直率,当她练完琴时,会对我说很多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她的琴级有7级,从5岁练到18岁,成绩很好,没考出过前10名,是2班的高才生,她把她家的地理坐标都告诉了我,北纬XX,东经XX(这里为了不引起骚动,故做处理),我真的不只喜欢听她弹琴,更喜欢听她说话,生活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在这寒风吹彻的冬天,微微暖和......
三
如果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对你毫不戒备,你,什么样?也许这并是成全。
这只能证明她的单纯,而不能说明她对你的好意。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她的琴技随着时间愈加成熟,我也只是一相情愿默默当她的一个听众罢了,有一天,她突然要我来弹弹《梦中的婚礼》,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我弹,我答应了。耳濡目染的意思就这样不用翻阅字典也可以知道。触碰她触碰过的琴键:一起来来这里共筑最美蓝色梦等等你一起来等你一起来我们一起来我们一起来来这里共筑最美蓝色梦
注定逃不脱爱上你我的命运就让爱埋藏心底依然最真在我心中有你我美的回忆像流星飞逝那逝光追寻踪迹梦中的婚礼就这样变成回忆心中的那份爱永保存离我远去
等等你一起来等你一起来期盼你到来我们一起来来这里共筑最美蓝色梦等等你一起来等你一起来期盼你到来我们一起来来这里共筑最美蓝色梦
命运已注定让我用生命呼唤恨不能抗拒命运无法改变在我心中无限痛苦的回忆像蓝色星空那星光遥不可己梦中的婚礼已远去埋藏心底心中的那份怀念恒久刻骨铭心……两分多钟的时间,我在弹着,丝毫不差,我无法知道她的神情,是专注,是笑意,是幻想,或什么也没有?
她睡着了,仿佛天下太平地睡着……
我想问问她,你做梦了吗?如果做梦了,你又在梦见谁?梦中的你,是新娘,还是只是一个见证者?
四
评估的专家终于在万众不期待中来临了。
“我不能去了,我的脚扭伤了,你替我去弹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学校不能没有我,可是我不能去了,昨天回家时不小心我骑车摔了一跤。你帮帮我好吗?”
她的话音里夹带啜泣。
我估计这句简单的话里有千斤重。
但还是扛吧,哪怕再重。
我很快被学校领导拉走了,从学校领导的怀疑再是嘱咐,最后是化装,一切匆匆,是梦,我觉得像白日梦……
在礼堂里,。我深深吸上一口去。准备上场。
灯光暗了下来。我走了过去。
当我坐在椅子上时,一只手触碰着我的手,感觉很熟悉。我的心跳如同大功率的发动机。是蝶。我如梦初醒,她骗了我,她没发生什么事。
她在笑着,一切都不言而喻,我们一起弹着《梦中的婚礼》,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切无法制止地发生。
两个人的钢琴曲,溢满校园。